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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们快去吧！”绯玉丸着急地拉着铿惑，然而铿惑的回答却让她大感意外。<br/> “不，先不去那里。”<br/> “啊？”<br/> “我们先去找大八重樱……”铿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br/> ……<br/> “大叔，我感觉很不好……好像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一样……”紧紧跟在铿惑身边的绯玉丸言语中透露出一股满满的犹豫之感，“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要出现了……”<br/> “哦，是吗……”铿惑的脸色坚硬如铁，埋着头飞奔着，他的脚步近乎无声无息，如同猎食状态下的猫科动物一样迅捷而轻灵，却没有折损任何的速度，此时他体内的气息绵长而悠远，身体内外的气流流动自成一个内循环，好像一套盔甲一样罩在他的身上。<br/> 绯玉丸的表现依然还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小孩子的样子，纯真得根本连怀疑都没有怀疑铿惑刚才所说的话，轻而易举就相信了铿惑的各种说辞。<br/> 但是绯玉丸有没有是敌人的可能？有没有其实是她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最后把自己引诱到天守阁的可能？<br/> ……<br/> “那是……八重樱的刀？”铿惑刚跑出空庭竹林就看到了不远处木制拱桥上插着的两把刀，瞳孔一缩，身法速度再次猛提一截，眨眼间就窜到了桥上。<br/> “确实是她的刀……可是她人呢？”铿惑把那两把刀从木制的桥面上拔起，端详着。<br/> 刀身很完整，没有任何的缺口，表面光洁如新，根本不像是用来战斗，而像是用来观赏的刀具。<br/> 铿惑十分肯定这两把刀是大八重樱的佩刀，毕竟这两把刀中的一把还砍过自己，另一把差点砍过自己……<br/> “她也消失了？”铿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的天守阁，眉头皱得更深了，“我的精神空间……一分为二的八重樱……记忆的缺失……八重村的记忆投影……”<br/> 这个圣痕空间可能的构成因素被铿惑一个接一个地解析，一个原本一直被他忽略的选项慢慢浮上心头：“我的灵魂和八重樱的灵魂有一部分是交叠的，但是在这个精神空间中，我才是主体，所以这一块……会不会是我和她重叠的那一块？”<br/>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br/> 无论是需要得到自己的许可才能够打开那些箱子也好，还是整个圣痕空间里的人和事都围绕着八重樱来运转也好，都可以得到一个差不多的解释，唯独……<br/> 绯玉丸的存在。<br/> 绯玉丸为什么会把她的记忆藏在自己和八重樱的灵魂交叠的地方？她打开箱子时自己听到的那个如雷般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以及……她究竟是谁？<br/> 如果她真的是八重樱当初在精神空间里崩解后被铿惑的精神空间自行吸收的律者人格，她之前找回的那些记忆……究竟是什么呢？这一点需要现行验证。<br/> “绯玉丸，虽然我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不太妥当，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开那些箱子之后，到底找回了什么记忆？”铿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八重村的建筑中穿梭着，周围的房屋大门紧紧闭上，往日的幽灵村民也不见踪影。<br/> “啊？这个……”绯玉丸的脸色明显地僵了一下，“都不是什么很好的记忆……”<br/> “那可以跟我说一说吗？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十分重要……”铿惑提气轻身，飞一般地跃上了不高的屋顶，从屋顶处接连跳跃，像飞贼一样向着村子的另一头飞掠过去。<br/> “……我知道了……”绯玉丸紧紧地跟着铿惑，“其实我也说不上那算不算记忆，因为那是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和一些片段，虽然我下意识地就觉得画面里的那个人是我，可是对我来说那更像是一场话剧，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观赏的话剧……却莫名其妙地感同身受，甚至画面都没看到，就能感受到那种疯狂和绝望的感觉……”<br/> “那些画面很零散，我看到很多人在自相残杀，有好多特别大的钢铁做成的人形的怪物在疯狂地杀人，人也在疯狂地杀人……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尸体……”<br/> “我没有看到我在哪里，但是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做的。”<br/> “我还看到在一个非常小的房间里，我住在那里，那里很小，很黑，很安静，偶尔有看不见脸的人来给我送饭，我跪在地上祈求他们放我走，因为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可是他们一口咬定我是坏人，如果放我走我会杀了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br/> “后来……”正在回忆状态的绯玉丸突然止住了话头，这部分的记忆好像正在如潮水般褪去，哪怕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在空庭竹林的幻想中到底看到了什么。<br/> 【听这个描述，和八重樱的律者人格没有丝毫的联系，如果这就是她的记忆的话，那么她绝对不是绯狱丸……】<br/> 【根据排除法，排除掉八重樱和我，在这里唯一有那么一丁丁点可能性出现的那个人就是德莉莎当初跟我提到过的，在最开始的那个圣痕空间里暗中操纵着一切的……】<br/> 【盒中恶魔。】<br/> 铿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什么，但他已经对绯玉丸从十分的戒心变成了十二万分的戒心。<br/> 如果绯玉丸真的是盒中恶魔的话，那么自己对她的立场可就要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她说的话，大体也不能相信。<br/>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自己还是要听她说的前往天守阁。<br/> 即使那里是陷阱……自己也必须去。<br/> “后来呢？”铿惑见绯玉丸停下了话头，不禁问道。<br/> “我……不知道……”绯玉丸有些茫然，后面的事情她完全记不得了，之前看到的幻象好像是泡沫幻影，眨眼间消失，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我好像……是找回了这部分的记忆才对……可是为什么……我又想不起来了……”<br/> “是吗……”铿惑已经穿过八重村，来到了天守阁与八重村的交界处，“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br/> “哎？可是大叔你刚才还说这个很重要的……”<br/>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足够多了……”铿惑一边回答着，一边推开了围墙的大门。<br/> 【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了……现在还需要你带我找到八重樱……】<br/> 如果是在现实中，铿惑也许还会再三考虑一下要不要这么毫无防备地闯进来，可这里是精神世界，所有事情归根到底都会归结为精神上的碰撞。<br/> 因为精神力的战斗归根结底是意念的对决，在两种相互矛盾的意识中，决定胜负的并不是谁更强，而是谁先放弃。在心中放弃了的那个人，就相当于在现实中的战斗里主动举起了白旗。<br/> 而这才是方士最不惧怕的战斗，方士讲究炼魂煅魄，明心见性，心若磐石。尤其是坚守自身大道，念头通达的金丹方士，也许铿惑在精神力的对拼上可能无法获胜，但绝对不会失败。<br/> 铿惑推开了天守阁外部围墙的大门，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br/> “你愣在那干嘛？”铿惑回过头，看着在门外迟迟不肯踏入天守阁范围的绯玉丸。<br/> 绯玉丸恍然间只觉得有一道冷冽的危机感正在注视着自己，她浑身汗毛炸起，心有感应似的看向那股危机感传来的方向，看到的却是铿惑那一如既往的困惑视线。<br/> “我……我不敢……”绯玉丸瑟缩地扒着门边，迟迟不敢进入，“总觉得……如果进去了……有什么东西就会变化……”<br/> “但是不前进就没法变化，不变化就要一直保持原样，甚至更糟不是吗？”铿惑向绯玉丸伸出了手，脸上笑得很温柔，“来吧，来帮我找回我的女儿，我会保护好你的。”<br/> 绯玉丸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犹犹豫豫地飘到了铿惑身边。<br/> 【没有露出任何破绽，难道是我想多了？】铿惑的心中闪过这样一句话。<br/> ……<br/> 随着向那座巨大天守阁的靠近，绯玉丸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心里慢慢浮现出来，变得愈发清晰，那种熟悉感，好像是……<br/> “我好像来过这里……”穿过庭院，绯玉丸望着天守阁那扇巨大的木门，有些呆滞地自言自语，“这扇门我见过……这里我来过的……我……”<br/> “我……”此刻的绯玉丸好像被隔绝于深海之中，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失，留下的只有无边的寂静，而她捂着自己的头，在空庭竹林中曾昙花一现，又被她转眼间忘记的那段记忆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记忆，这些喧嚣着的回忆把她的脑海吵得如同养鸡场一般，让她顿时感到头痛欲裂，“我是从这里出去的……我是从这里来的……”<br/> 铿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绯玉丸身后，此刻头疼欲裂的绯玉丸根本无暇注意到铿惑看着她的眼神。<br/> 寒冷如冰。<br/> ……<br/> 那段被人杀死的记忆再次袭来，与上次同样的痛苦，但这一次不同的是有铿惑在一旁着看着。<br/> “喂！清醒一下！”铿惑伸出一只手拎住绯玉丸后颈的衣服，用力摇晃着，“你干毛呢？”<br/> “哎？！”绯玉丸被突如其来的摇晃硬生生打断了那段记忆的回溯，成功从梦魇中脱离了出来，她有些懵逼地看着突然又变回了天守阁的周围，突然间非常激动地挣扎了起来，“不好了大叔！快！我们快走！时间要来不及……”<br/> 说完，铿惑就感觉到一股大力从自己的手上传来，赫然就是绯玉丸在拖着自己向前飞，为了不拖慢绯玉丸的速度，铿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你先说明白，什么情况？”<br/> “啊啊啊啊啊——”<br/> 铿惑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个厚重大木门上绯玉丸形状缺口：“这门纸糊的？”<br/> “哇啊哇大叔你快进来！时间来不及了！哦对我给你开门……”绯玉丸的声音从天守阁的内部传来，随之传来的还有木插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快……我们快走！你女儿有危险！”<br/> “我早就知道有危险了！”铿惑看着这个突然间变得火急火燎的绯玉丸，心中一丝不可能的猜想闪过，“你刚才又……想起来什么东西了？”<br/> “……对，但是说来话长，我们……”绯玉丸打开了门之后便急匆匆地向着建筑的内部飞去，声音里的急切简直要跟着了火一样。<br/> 可是异变陡生，铿惑连天守阁内部的装潢都没来得及看清，绯玉丸的声音就突然没了踪影，铿惑下意识地往绯玉丸的方向一看，才发现一层半透明的紫色罩子不知何时竟然把她扣在了里面，密密麻麻的如蚯蚓一样的符文仿佛有生命般在那层罩子上面蜿蜒着，扭曲着。而绯玉丸则一脸受到了惊吓的表情，用力地锤这那层看似薄薄实际上却坚硬得不讲道理的能量罩，看她的口型好像是在大声地呼喊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来。<br/> 铿惑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腰间别着的两把刀上。<br/> 这两把刀是消失的大八重樱遗留下的，铿惑顺手拿来当作自己的武器。<br/> “一，二，三……”铿惑轻声细数着那些不知从什么角落出现的崩坏兽们，“四头……”<br/> “好久没正八经地用一次刀了……虽然是把从不伤人的善良之刀，但是好歹是八重樱用来驱魔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差……”铿惑缓缓拔出腰间的灵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尝试着轻轻割了一下，“果然，这把刀还是伤害不了我，那么它的作用，就先拿你们做下实验吧……”<br/> 凡是描写古代大将的文献往往都有一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绝大多数人在读的时候都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句话，因为它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多到了没有这几个字好像连个小将都当不了的地步。<br/> 可是【精通】二字，谈何容易，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就在某样兵器上达到【精通】的程度，距离十八种兵器远远不及。<br/> 这句话里包含着的东西太多了，十八般武艺指的是从赤手空拳到远程武器，短兵长兵等等的总共十八种武器的使用方法，而把这十八种兵器样样都能用到【精通】的等级，可以称得上是万中无一的天才。<br/> 这就是铿惑所掌握的兵器使用的程度（除了弓弩这种远程兵器）。<br/> 除此之外，对于他的描述还要加上一句话。<br/> 【尤擅刀术】<br/> 铿惑的身影在原地陡然消失，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向着那几头崩坏兽袭去，他的身影如穿花的蝴蝶，在那些体型庞大的甲壳怪物之间迅速地穿梭着，好像只是一个游览风景的过客，只是从那些崩坏兽的身边飞快地跑过而已。<br/> 仅仅一眨眼间，铿惑的身形便穿过了四头崩坏兽组成的防线，一脚急刹车踩在了困住绯玉丸的那层结界上。<br/> 绯玉丸的眼中浮现出了难以言说的惊讶，在结界中的她听不到铿惑那边传来的声音，但是她可以看到铿惑那边的画面。<br/> 在绯玉丸的眼中，铿惑身后的那四头崩坏兽齐齐地转过身来，而面前的铿惑好像已经忘记了那四头崩坏兽的存在一样，拿着灵刀在那层结界上面皱着眉头比比划划。<br/> 绯玉丸吓得魂飞魄散，她着急地捶着那层无法发出声响的结界，大声地提醒着铿惑，但是她的声音却没办法传达到铿惑那边，就像铿惑那边的声音也无法传达到她这里一样。<br/> “七涟刀·四身杀法。”<br/> 那四头崩坏兽狂奔而来的声势极其浩大，绯玉丸隔着听不见声音的结界都能感受到那仿佛千军万马奔腾的震动感。<br/> 那四头崩坏兽在跑动的过程中如同被小孩子拆坏的乐高积木一样，几条好像是伤口又好像是细密线条的暗色纹路伴随着奔跑带来的震动从它们的体表浮现出来。随即，它们的身体便顺着这些线条，滑落成无数的碎块。<br/> “大概就是这里吧……”铿惑提起手中的灵刀，“果然，这把刀不能对人产生伤害，只能对崩坏能或者说灵体造成伤害……这样的话，这个结界应该也可以用这把刀试试？”<br/> 铿惑后退两步，仿佛在做准备运动一样深吸一口气，摆出了一个上段持刀的动作。<br/> 绯玉丸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她忙不迭地向后退着，但还没等她退开，铿惑的刀光便已经后发先至，绯玉丸只感受到一股猛烈的风从自己面前吹过，前方的铿惑就已经不见了踪影。<br/> “七涟·一闪。”铿惑那冰冷而没有掺杂丝毫感情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br/> 绯玉丸打了个激灵，嗖地一声蹿到半空中，哇哇大叫着：“哇大叔你吓死我了啊！”<br/> 说完，绯玉丸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竟然没有纠结于铿惑拿刀砍结界这种想想就很危险的事，而是十分着急地落在铿惑的肩膀上：“快走大叔！我们快上到顶层！你女儿就在那里！晚了就来不及……”<br/> “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铿惑并没有听绯玉丸的话，而是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刚才我为什么不直接从天守阁外面爬到顶层，然后破窗而入呢？我走进天守阁，不就相当于我得一路杀上去吗？多浪费时间？”<br/> “对吧？”铿惑微微转头，看向了自己来时的方向，“可是现在好像已经出不去了啊……”<br/> 天守阁的大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黑色空洞。<br/> 现场明明没有风，烛台灯火却不知何时开始了大幅度的摇曳。<br/> 两个庞然大物的身影，竟然从虚无到凝实，慢慢从空气中凝结了出来，就像大变活人一样。<br/> 它们的身体构造很明显是崩坏兽，却没有之前出现过的任何一种崩坏兽的主要特征，它们的身体如同中世纪的重甲的上半身，线条极其硬朗流畅；宽阔的肩膀两侧有向后方斜刺高耸，如同装饰夸张的肩甲一样的构造；它们无声无息地漂浮在半人高的空中，身体的底部是一圈类似于裙甲一样的甲壳片组成的构造，好像是依靠这种构造悬浮在空中的。<br/> “帝王崩坏兽吗……两头？”铿惑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好像看见的不是两头崩坏兽进化的顶点，而是两只兔子一样。<br/> 崩坏兽的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普通，战车级，弩级，超弩级，封号级以及只存在于资料中的帝王级。而崩坏兽的种类分为战车崩坏兽，骑士崩坏兽，突进型崩坏兽，弩炮级崩坏兽，以及圣殿骑士这几种。<br/> 可是在这些崩坏兽的族群之上，还有一个崩坏兽族群，它们的战斗力比同等阶的其它种类崩坏兽都要强上一大截，被称为帝王崩坏兽。帝王崩坏兽是没有天生的，而是由其它的普通崩坏兽进化而来，而进化的规律至今也没能总结出来，有的崩坏兽在弩级时进化成帝王崩坏兽，有的崩坏兽在普通级时就进化成帝王崩坏兽，并且实力也根据进化之前的实力而大有不同。<br/> “是……是守塔人！完了……”绯玉丸惨呼一声，嗖的窜进了铿惑衣服的后背，“大叔你加油打完了叫我出来……”<br/> 进入了认真状态的铿惑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另一只手把绯玉丸从自己的衣服里拽了出来，神色淡漠如枯松。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的心无旁骛，进入了好久不曾进入过的状态。<br/> 刀，是他使用的时间最长，也最熟练的武器，无论是斩马刀，柳叶刀，环首刀到日本的打刀他都用过，持有别的武器的铿惑和持刀的铿惑战斗力可以说判若两人。<br/> 而让铿惑在持刀的状态下还要认真对待的敌人，显然不是可以在衣服里藏着一个蠢萌狐狸的状态下可以轻松应付的。<br/> “时间已经不多了吗……”铿惑喃喃道，绯玉丸很明显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非常着急地想要自己赶紧登上天守阁的顶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崩坏兽在这里……但是你们……”<br/> “别挡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