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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豪脸色一变，他是在武馆干过活没错，可是他绝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啊！
这女人只是眼神，都快要将他吓破胆。
这哪里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这简直是小姑娘身体里住了个女杀神的灵魂。
沈暮起身将椅子拉开，解开了他背后的绳子。
徐豪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强撑着气势盯着沈暮，说：“我就算不混娱乐圈了，我也是徐家的儿子，你敢把我怎么样？”
沈暮笑了笑，说：“相信我，如果我想，我可以将整个徐家都毁掉。”
她微微往后退了两步，稍微拉开了距离，说：“别废话，动手吧。”
徐豪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回忆了一些自己在武馆学过的招式。
他扬起拳头，大喊着冲了过来：“呀！”
沈暮灵活的侧身躲开，抬脚踢在了徐豪的后腰，将人踹出老远。
徐豪摔了个狗吃屎，脸色涨红的爬起来，眼看着远处气定神闲的沈暮，脸上满是愤怒。
沈暮像个突然爆发的猎豹一般冲过去，单手撑地，飞起一脚，快准狠的踹在了徐豪的头上。
“砰！”徐豪整个人跌出去，脑袋剧痛。
他感觉这一脚简直像是一把刀搅碎了脑子一般，里面嗡嗡的响，响声之后是剧痛传来。
他爬了两次都没有爬起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徐豪不禁想到，那天他那样用尽全力的踢程鸢的头，程鸢到底是怎么做到死死的拽着他的裤脚的。
沈暮看着痛苦的蜷缩在地上的徐豪，心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少。
她澄澈的眼眸中满是怒气，仿佛两簇火苗在跳跃。
沈暮冷声说道：“疼吗？”
徐豪蜷着身子不敢动，只敢怯怯的答一句：“疼。”
沈暮冷笑一声：“疼就好，不让你尝尝这痛感，你怎么会知道动了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霍氏。
霍云骁坐在办公室里签好最后一份文件，看了一眼时间，问道：“寒城，新闻发布会结束了吗？”
寒城立刻答道：“已经结束了，沈小姐去医院看程小姐了，徐豪被您的人送去警局了。”
霍云骁一愣：“警局？”
寒城点点头：“是啊，您不是派了保镖给沈小姐用吗？保镖收队回来的时候说按您的意思，把徐豪送去警局了。”
霍云骁眸色一冷：“我什么时候交代过这个意思？”
寒城一听这话，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打电话问清楚情况。
他挂了电话，木木的说道：“总裁，医院那边说，沈小姐只在病房待了一会就走了，说是有急事，警局那边……没人送徐豪去过。”
霍云骁的脸色瞬间阴沉，抓起外套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办公室：“去查！保镖队伍里最后接触徐豪的人是谁？人呢？”
寒城急着跟上来，说道：“总裁，沈小姐该不会气急了，杀人泄愤吧？”
霍云骁的眸色一沉，狠狠剜了寒城一眼：“闭嘴！”
寒城手下的信息网极其发达，十分钟都没到就将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总裁，最后接触徐豪的是两个混进保镖队伍的男人，说是有人雇佣他们在记者会结束之后，以送警局为借口，将徐豪绑到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
霍云骁冷声说道：“开车！”
寒城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直奔郊区。
远远地就看见了沈暮在沈家常开的一辆小宝马停在路边，寒城将车停在宝马车后面，霍云骁立刻下了车走向工厂。
两人还没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打斗声。
霍云骁心里一惊，一脚踹开了大门。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霍云骁和寒城勉强适应了眼前的环境，才看清楚情况。
徐豪缩在墙角，头上有两道划痕，鼻青脸肿的流着鼻血，眼神都不聚焦的晃荡着。
沈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正捏着手帕擦手，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对上霍云骁的视线，沈暮的手顿了一下，起身说道：“你来了。”
霍云骁大步流星的走到沈暮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沈暮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只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确定人没受伤，才冷了脸，问：“你在做什么？”
沈暮抓着手帕擦了擦汗，说：“打架。”
寒城心说您这是打架吗？您这是单方面殴打。
霍云骁的眸色暗沉，声音冷的吓人：“打完了吗？”
沈暮点点头：“差不多了。”
霍云骁看了一眼寒城：“送警局。”
“是。”寒城立刻拎着人离开，交给了随行的保镖。
空旷的废弃工厂里，汗湿的女孩脸不红气不喘，一脸淡然的擦着手。
霍云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沈暮。
什么公关手段，什么唇枪舌战，都只是沈暮眼中最低级的游戏。
暴力和杀伐在她的血液中流淌，她更喜欢这样直接的报复方式。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要么不做，要么全做，见血封喉。
沈暮别开头，躲过了霍云骁的眼神，说道：“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霍云骁的心往下沉了沉，好像沈暮周身有一层无形的气场将她自己包裹住，也将霍云骁推开来。
沈暮和他擦肩而过，霍云骁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问：“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沈暮张了张嘴，良久，说：“抱歉，让你看到这一幕。”
“我只是……”沈暮顿了顿，说：“算了。”
霍云骁捏着她的手腕不松手，问：“只是什么？”
沈暮沉默良久，说：“只是不得不这样做，否则寝食难安。”
她制定的计划伤到了程鸢，她追悔莫及。
霍云骁那天在医院的安慰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沈暮仍旧心心念念着这笔账，否则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她这几天一闭上眼，就是程鸢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的模样。
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可她总不能将自己打一顿，所以她只能将徐豪打一顿。
她也晓得霍云骁很快就会查到，很快就会追过来，事实果然如此。
她无可辩解，也无从解释，这一幕给霍云骁看到，她就再也不是那个柔弱无助的小姑娘。
沈暮想，这样也挺好，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