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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倒像是山狸子咬的，”陈锋说道。
“我看也像，以前我家养的小鸡就被山狸子咬死过。”曲兰跟着说。
“山狸子是什么东西？”姜玉宁问。
“师父，山狸子就像猫一样，但是比猫大。”董占才解释：“山狸子是土名，官话应该叫豹猫，非常凶狠。”
一说豹猫姜玉宁就明白了。
“甭管是什么东西，以后看住了狼牙和猎齿，别让它们出门，也就不会有人来找咱们赔钱了。董占才，你跟我来一下。”
董占才刚跟上去，曲兰神秘兮兮的说：“董大哥，你房里好多的蛤蟆。”
“真的？”董占才两眼一亮加快了脚步。
可是……
门一打开，董占才是崩溃的，柳条筐没有盖严，蛤蟆全都爬了出来，炕上地上都是，有绿色的青蛙还有满身疙瘩的蟾蜍。
他一脚进门，蟾蜍直接跳到了脚面上，这回他算是明白什么叫不吓人恶心人了。
“师父！”董占才大喊。
姜玉宁站在门口觑了一眼，“全抓住啊！喊我有什么用？”
“这些怎么抓啊？”董占才是一脸苦相。
“你说曲兰领着小词和小诗是怎么抓回来的？”姜玉宁环着双臂说：“你先抓着，抓完全都拿到手术室去。我先做准备。”
“等……等，师父，”董占才一把拽住她，紧张的问：“癞蛤蟆也能用手抓吗？会不会长癞呀？”
“长什么癞？”
“就是满身的脓包，”董占才说了一半，看姜玉宁鄙视的样子禁了声。
“亏你还是个大夫，蟾蜍能入药不知道吗？感情你就用死的，不知道活的怎么回事？”姜玉宁似笑非笑的说：“你也不能全依赖书本，这样吧，等天气好了，你跟着白先生上山去采药，亲自感受一下。”
“师父，我这不是逗你玩呢！”董占才为自己找理由。
“逗我玩的时间都解剖完一只青蛙了。”姜玉宁甩袖子朝着地下室走去。
董占才撇撇嘴，找了块布垫着手一个一个抓蛤蟆。
“董大哥，我来帮你吧！”曲兰恰好路过他的门口。
“那真是太感谢了，曲姑娘。”董占才让她进门，曲兰一点都不害怕，比他动作还快，没一会儿就把蛤蟆全都装回了筐里。
“我帮你送过去吧！”曲兰勤快的说。
“不用，这个也不沉。”董占才刚提起柳条筐，一只蟾蜍又跳了出去。
曲兰手疾眼快的抓住，放回筐里说：“董大哥，我帮你一起抬过去。”
“真不用，”董占才拿了一块布把筐罩住端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曲兰微微皱眉。
她真的太想知道地下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董占才，今天是你上的解剖的第一节课，我给你的书你都看了吗？”姜玉宁戴好了手套，穿着一身白大褂。
“每天都在看，就是没有实践的机会。”董占才说。
姜玉宁让他穿上准备好的白大褂，也戴上手套。这种薄薄的橡胶手套，让董占才非常惊奇。
“师父，这是什么做的？鱼泡？”
“哪有这么大的鱼，”姜玉宁说：“这种叫橡胶，是蛮夷之地生长的一种大树产生的汁液做成。拿手术刀的时候，一定要戴手套。一来保护咱们的手，二来也很干净，因为保不准手术的时候会沾上什么东西。”
“明白，那在哪能买到这种手套？”董占才非常认真的问。
“咱们中土这边没有卖的，我有很多都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应该能够咱们使用。”姜玉宁顺口编道：“以后再想办法看看哪里能生产。”
“一定要找到能生产手套的地方，不然坐吃山空可不行。”董占才说。
“好了，你现在抓出一只青蛙清洗干净。”姜玉宁指挥道：“然后固定到手术台上。”
董占才对第一次解剖又兴奋又激动，但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按照要求，要将青蛙的外皮剪开，不能剪到里边的肌肉，就这一项董占才就浪费了五只青蛙。
急的他满头大汗。
“不要慌，手要稳……很好……把外皮固定继续下一步。”姜玉宁在一边监督。
眼看着院子里姜玉宁、白闲庭、董占才都不在，除了陈锋那一群工人，就剩下曲兰、薛宝莲和李桂香。
“宝莲妹妹，你真有福气，哥哥嫂子都对你这么好。”李桂香说。
“这算什么福气呀！”薛宝莲叹口气说：“还不是被婆家休回来的下堂妇。”
“啊？”曲兰吃了一惊。
“我婆家就是村东头的王家，他们嫌弃我生了三个女孩，趁着我坐月子又要说一房媳妇。”薛宝莲叹口气说：“听说刘二梅也怀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男孩？”
“说就说呗，”曲兰淡淡的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王家要是能养活的起，就让他娶，宝莲，我知道这么说你心里肯定不开心，但是你想想，就算嫂子和薛二哥对你好，你不还是寄人篱下。总不如在自己家自在。”
“兰姑娘，这也不能说寄人篱下，大嫂对宝莲是真的好，连孩子都给改回薛家姓了。现在日子这么红火，以后宝莲也不愁嫁。”李桂香不认同的说。
“你这么说也对，可是我听说薛大哥三年多都没回来，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连嫂子都要改嫁，到时候……”曲兰欲言又止调转话锋说：“我就是瞎说，宝莲妹妹和玉宁姐姐感情那么好，就算玉宁姐姐有什么变故，肯定也是要想着宝莲的。”
“我嫂子不会改嫁的，”薛宝莲认真的说：“嫂子一心要照看我们薛家，说到底都是我们薛家亏欠了她。”
“是呀，玉宁姐姐是女中豪杰，肯定是言出必行。”
“兰姑娘，听说你和薛大嫂在平山县认识的？”李桂香好奇的问。
“唉……是啊！”曲兰神色黯然。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桂香追问。
“我和玉宁姐姐都被那群山贼选了进去，我报仇失败差点被狼群咬死……”
“那薛大嫂呢？”
“玉宁姐姐能唱会跳，当场就被黑山头的带头大哥姚宠相中带走了。后来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被姚宠……带走了？
薛宝莲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心一慌一针扎在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