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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不等柳雪茹把话说完，顾悦灵垂眸打断，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可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会那么好心过来提醒我，不愿意我上当受骗。”
“嗤。”
柳雪茹嗤笑，满脸不屑。
“我如果这么说，恐怕你自己都不会相信吧，不过你要是真这么想，那我也没话说，不过啊。”
柳雪茹轻笑。
“拜你所赐，我在看守所这几天，可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比如说裴安然那个蠢货，从头到尾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所以顾悦灵，你以为秦昊然对你又能有多少真心。”
柳雪茹这番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在遮掩什么，可是顾悦灵却并没有兴趣一一了解，冷哼一声，她转头看向别处，眼神兀自放空。
“说完了吗，说完了，咱们就再也不见。”
话音落下，顾悦灵拿起包包就准备离开，却再一次被女人拦住。
柳雪茹手指泄愤一般地捏紧女孩儿手腕儿，眼底嫉恨之色一闪而过，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真的就一点儿不好奇嘛？”
顾悦灵摇头，挣脱对方桎梏，愈发坦然。
“并不。”
直觉告诉她，柳雪茹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她应该继续听下去，可是顾悦灵做不到，总觉得如果继续下去，事情可能会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顾悦灵越是这样，柳雪茹就越是高兴，上前一步，她微微挑眉，靠近对方，甚至呼吸都可以喷洒到对方脸上。
“怎么，你害怕了吗？还是不敢了？”
“呵。”
顾悦灵冷笑，直直对上对方视线。“我有什么不敢的。”
“那好。”
柳雪茹等得就是这句话，她不好，他们所有人也通通都别想好，凭什么她身份地位全部丢个干净，而自己对面这个孤女却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你以为秦昊然是对你情深不寿，可是顾悦灵我告诉你，他和我退婚不过是想从秦老爷子那里拿回主权罢了，至于你？”
柳雪茹嗤笑出声。
“不过就算两个人博弈之间的筹码而已，裴安然从头到尾都被算计个透彻，甚至机关算尽如我，最后不还是败在他手里，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顾悦灵抿了抿嘴角，沉默一阵，她掩饰住心里的不安，开口道：“你是输给了我，珠宝的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
“呵。”
听到这话，柳雪茹眼底滑过一丝怨恨和不甘，面上却越发不屑。
“你以为你设的局很高明啦吗？要不是秦昊然在背后动作，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赢了我。”
对。
柳雪茹闭了闭眼，桌子下面的手指不断握紧。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有秦昊然在背后出谋划策，否则的话，凭她顾悦灵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孤女，凭什么可以赢了自己？
直觉上，顾悦灵并不愿意相信柳雪茹的话，并且她也很清楚，对方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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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可是……
顾悦灵眼眸一深，不自觉地捏紧手中杯子。那段时间，男人的确总是摆弄电脑，却搪塞她说是找工作。
她虽然也猜到一些，并且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拿到现在。
女孩儿心脏突然狠狠一抽。
前世今生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只不过，抬头看向柳雪茹，女孩儿目光中满满都是审视。
这没有什么，秦昊然从来不是什么小绵羊恋爱脑，而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菟丝花，所以没关系，事情绝对不会如柳雪茹所说。
柳雪茹坐直身体，冷眼注视着女孩儿表情挣扎，嘴角的笑意一次又一次加深，对，信了就好。
“柳雪茹。”
顾悦灵整理好思绪，再次抬头看向对方，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刚才存在于她心里的那些斗争都不存在一般。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些，不过让你失望了，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打败你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至于昊然那里，我也从来没想过他必须要为了我怎么样，毕竟生活不只有风花雪月，所以，你死心吧。”
话音落下，顾悦灵站起身离开，丝毫不愿意停留。
恶狠狠地瞪着女孩儿离开的背影，柳雪茹手掌不住捏紧，口是心非敢做不敢当的贱人！
另一边，顾悦灵回到公寓，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客厅，上一辈子的回忆再次浮现在眼前。
那时候，她同样坐在现在的位置上，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因为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她甚至连自己说完之后，男人都会有的表情也想好了。
可是就在那天，顾悦灵狠狠闭眼，心脏抑制不住地抽痛起来。
“我们分手吧。”
男人就是站在她前面，正对着电视机说出这句话，他声音冷漠，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
她看着那时候还年轻懵懂的自己坐在沙发上面，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泪水顺着脸颊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我见犹怜。
可是当时的秦昊然是什么反应呢？
他冷淡地扫过坐在沙发上的自己，一向温柔宠溺的眸子里面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
刹那间，顾悦灵觉得，天塌地陷不过如此。
嘴唇开开合合，好半天，顾悦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只手捂住小腹，她抬头，颤颤巍巍地看向对方，面色惨白地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一样。
“可是，我怀孕了。”
闻言，男人身子一震，却仍旧冷漠转身，只不过这一次，他连待在屋子里面都不愿意了，几秒钟后，关门重重响起，与之一起的还有秦昊然冷得结冰的声音。
“打掉。”
瞬间，天崩地裂。
泪水糊满顾悦灵眼眶，她突然蹲下身，双手死死捂住小腹，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好疼……
紧跟着，冰凉的手术室，她四肢都被禁锢，器械一下又一下地刮过她子宫，疼得顾悦灵昏死过去，却又再次活过来。
“悦悦？快醒醒，都是梦，醒过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