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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
长生嘴里咕嘟，一脸不舍：“这些郁金香的球茎，价格不菲！真要白白送出去，便宜了出云人吗？”
秦昊微微一笑，开口道：“所谓白送，不过是一个噱头。广而告之，简称广告。若非这广告，怎么能在短短一天之内，聚集这么多想要占便宜的人？”
长生呆愣当场，声音颤抖：“万岁爷，您难道是在欺骗他们？可是做生意，当诚信为本...”
秦昊笑了：“无奸不商！所谓诚信，不过是商人自己往脸上贴金罢了！当然，商人之中，一定也有讲究诚信的人。”
“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奸商，更是占多数！”
“况且，朕哪里欺骗他们？”
“这些球茎，朕说是免费，自然是免费，只不过要收一些押金...”
长生一脸懵：“奴才愚钝，实在想不明白。还请万岁爷明示。”
秦昊解释道：“其实很简单。这些郁金香的球茎，名义上是白送，实际上却要租赁，收一些押金。”
“至于押金的数额多少，最低一枚球茎是十两银子，上不封顶，价高者得。”
长生愣住了：“价高者得？如果是奴才的话，肯定是按照最低价十两银子，这样才能利润最大化。”
“怎么可能有人出高价呢？”
秦昊笑了笑，继续道：“很简单！因为，三个月后，等郁金香盛开之后，租赁者可以拿着郁金香过来，退还押金！”
“并且，根据郁金香的颜色，以及押金的金额，拿到相应的奖励。”
“比如，常见的白色、红色、黄色、粉色，这是第一档！可以拿到一倍押金的奖励。”
“稍微罕见的紫色、黑色是第二档，可以拿到两倍押金。”
“至于更稀有的绯红、变色、金色，根据颜色的不同，可以拿到十倍到一百倍不等的押金。”
“简单的说，押金越高，培育出的郁金香颜色越是稀有，那么回收的价格就越高。”
长生彻底懵了。
皇上做的，是哪门子生意？
如此新颖的生意手段，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长生思索了片刻，震惊道：“万岁爷！万万不可啊！您这么做生意，这是稳赔不赚！”
“等同于将白花花的银子，全都丢到海里！”
“就算您富可敌国，也要亏个底掉啊！”
秦昊轻轻摇头：“长生，你不懂...你先去按照朕的吩咐去办！很快你就会明白！”
长生一个太监，怎么可能忤逆皇上，只能唉声叹气，苦着脸出门，按照秦昊的吩咐照办。
外面的投机者们，本来是冲着占便宜来的。
他们一听长生说要押金，顿时炸锅。
一个个指着长生的鼻子，破口大骂，说四海商行不讲信用。
可是，他们听到长生说到后面退还押金的办法，顿时沉默了。
今天聚集在四海商行门前的投机者，大部分都是消息灵通的商人，以及贪婪的小市民。
他们心中一阵盘算，顿时双眼放光！
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
不仅是稳赚不赔！
只要投入的押金足够多，运气足够好，绝对可以一夜暴富！
就算运气不好，培育出了普通颜色的郁金香。
比如投入一千两，就可以拿到两千两！
本金整整翻了一倍！
这是何等的暴利！
唯一的风险，就是培育出的郁金香死了，没有开出花朵。
那么，就等于是血本无归！
不过，既然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风险呢？
相比之下，租赁球茎，培育郁金香的风险，已经是极小了！
而且，这些投机者们商量一番，也想到了解决风险的方案。
其实很简单。
三个月后，就算培育的郁金香出了问题，没有开出花，他们只需要花钱，在市面上买一支郁金香。
哪怕是最普通的颜色，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回本金。
绝对是稳赚不赔！
“四海商行真是蠢到家了！”
“是啊，他们这不是白白送钱给咱们吗？”
“高丽人的智商，一直都不高，比不上咱们出云人！”
“你们也不要小瞧了四海商行。高丽人如果真是笨蛋，怎么可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
“你们听说了吗，高丽女帝已经成了天皇陛下的女人，四海商行的后台，很可能就是这位女帝！”
“这位女帝，可是精明着呢！不管咱们培育出多少郁金香，都有皇族重金求购！天皇陛下，可是对郁金香十分痴迷呢！”
“没错！我听说，郁金香千金难求，特别是那种罕见的颜色，王公贵族们都疯了一般抢购，趋之若鹜...”
投机者们窃窃私语，谈论着最近京师，王公贵族们四处求购郁金香，一掷千金的故事。
人们都相信。
不管四海商行开出的价码多离谱，这些高丽商人一定有利可图。
到最后，出云皇族一定会出面兜底！
毕竟，天皇坐拥着金山银山，不知道有多少钱。
还有股市，更是收敛了无法估算的财富。
于是，这些投机者们开始疯狂抢购球茎。
在他们的哄抢之下，第一批球茎在短短几日就被抢空，原本十两银子的球茎，最高押金被炒到三百两银子。
价格整整翻了三十倍！
出云还没有来得及发行纸币，依然用的金属货币。
大量的金银货币，堆积在四海商行的仓库里，化为一座座金山银山，极其壮观。
然而。
长生仰头看着这些金山银山，却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三个月后。
等到郁金香盛开之时。
眼前的所有财富，都会化为乌有。
而且，四海商行要倒贴十倍以上的黄金白银。
长生耗费数年时间，辛辛苦苦打造的四海商行，将会在一夜破产。
而且，皇上也要赔上不可估量的银子！
“万岁爷...”
“郁金香的球茎，都已经卖出去了。”
“这些金银是押金，另一边的是签订的合同，一式两份。”
“到时候，他们可以拿着合同，来找四海商行进行兑换...”
长生来到秦昊面前，有气无力的禀报。
秦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慢悠悠的喝着茶，道：“这还远远不够！第二批的郁金香球茎，马上就运送到港口！”